在一堂平平常常的几何课上,您把例题讲解完了,写下了两道练习题,该叫同学上黑板做题了。您先点了一名男同学,另又点了我上台做另一道题。课常提问您是经常会叫我回答的,上黑板做题是很少叫我的,因为这种练习题都是非常简单的题目。我有点吃惊,但很高兴的走上讲台,只要您叫我,哪怕是举例提到我的名字,哪怕是用粉笔扔同学误扔到我身上,我都是高兴的。
我走到讲台上,读了一遍题目,计算两个三角形中的一个角的度数,这两个三角形中有一对对顶角,对顶角相等。对顶角相等,除了这个,其它的什么都想不明白。怎么搞的?脑子要蒙了一样,想想想,好好想想,对顶角相等,对顶角相等。满脑子里除了对顶角相等,还是对顶角相等。还有什么?还有什么?脑子一片空白,什么都想不起来。平常学的那么多定理,三角形里的那么多的公式怎么一个也想不起来,只有对顶角相等。手心握紧了,手心冒汗了。依然什么也想不起来。旁边的男同学已马上就做完了,可我却只写下了一个“解”字。此时,您出现在了旁边,我是又是着着急,又是羞愧。只听您没有训斥,没有发脾气,轻声的对我讲,好像讲得是解题的过程。我看着您如此温柔的对我讲话,如同置身于云端,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,没有同学,也不在教室,整个世界都不在了,我们俩人在另一个世界,那个世界里,只有我和您,您置身在一个光圈内,您的声音如同来自天堂的声音。我完全沉浸在幸福里,至于您讲的什么,我一个字也没有听到。您看着我一脸懵懂的样子,只有默不做声。旁边的同学已做完了,而我这儿还是豪无进展,只得无奈的轻声对我说:“回去吧!”这三字一出口,我如同从云端回到了人间,大梦初醒,满脸羞愧的低头回到桌位上。直到下课,我的头再也没有抬起来。
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,我没有去找您问问题,中午的课间操上,教室的走廊里,出办公室的楼梯间,去打水的路上,凡是您有可能出现的地方,再也没有我的目光追随。甚至在几何课堂上,您都捉不到我的目光。
这件事虽然让骄傲的我丢尽了脸面,但在以后的时间里,每每想起此事,我总能感觉到丝丝甜意。因为您对我的轻声细语;因为您给我温柔的目光;因为您顾及我的脸面;因为您了解我的心性。我为您的理解和安慰回想了无数回,每一次的回想,都给我带来丝丝甜意。